那江南商行的当家颇有些油盐不进的意思,随海连着数日登门拜访,带着自己考察佘州城内各大店铺的结果,是好听的说了,不好听的也说了。

    那当家的就是两个字回绝,“请回!”

    随海的精神都被磋磨得差不多了,身边几个跟来的店铺掌柜们个个不服气,“当家的,咱们不稀罕这佘州城了!不就是几个破生意,看他脸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随海正在看随河给她寄来的信,一心两用,随口应了声,“嗯,明日就回去吧。”

    随清到了佘州之后不久,随河寄来的信也一封一封地到了。

    每封信都是寥寥数语,但却都是要紧的信息。

    诸如商行又进了几批西域来的新货。

    诸如惜阎罗和顾八荒讨走了一家灯笼铺子。

    诸如随子堂见过了佘州学宫的先生,年后就要入学了。

    诸如随文礼似乎日日郁郁寡欢,看上去如何都哄不好,于是随河派他去了商行做账房先生。

    还诸如,每封信末尾都有一个“念”字。

    这一走半个月,看来真是把这人给相思惨了。

    随海想起随河在自己面前撒泼打滚的模样,没忍住捧着信纸轻轻笑了一声,旁边的几个掌柜还在义愤填膺,乍然听见她笑,都惊得不敢出声了。

    “嗯?”随海注意到他们见鬼似的表情,挥了挥手里的信,“二当家寄来的。”

    几个老掌柜们急忙点点头,“我们知道,我们知道……”

    “那做这样诡异的表情作甚?”随海笑笑,将信妥帖收了起来,起身道:“我去把清儿接回来,你们收拾东西去吧,明早一起坐马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