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听棠宁说她不疼,叶靳言的心里就越难受,嘴唇更是早已因为内心的焦灼而抿成了一条直线,同时不断加快脚步,往外跑去。

    待他一将棠宁这么抱出来之后,一开始体育馆里的同学们还有些没明白过来,毕竟这两人不是去取东西了吗?怎么突然……

    当他们的视线一注意到棠宁早已被鲜血染红的白色长筒袜时,便瞬间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喧闹声来。

    “棠宁同学怎么了?”

    “她怎么流血了?是不是受伤了?”

    “这么多血,严不严重啊?棠宁……”

    “棠宁……”

    ……

    最先看到的一帮人瞬间涌了过来,个个面带忧色地这么问道。

    另一头的篮球框下,正在尹雨晴的身边,教她投篮姿势的江曜的耳朵,一捕捉到“棠宁”,“受伤”这两个字眼后,篮球瞬间从他举起的双手中掉了下去,落在光滑的地板上,不停地弹跳着。

    这边专心致志看着篮筐的尹雨晴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就发现身边的江曜人已经不见了,转头,她就看到,身穿白色运动服的自然卷少年动作迅速地拨开了那些围观关心的同学,人就已经到了叶靳言的面前。

    抬头,便看到棠宁白着一张小脸,被紧皱着眉头的叶靳言紧紧抱在怀中,右腿也不知道是伤到了哪里,及膝的白色长筒袜上,早已洇红了一片,甚至连运动鞋上都染到了点点血迹。

    见状,江曜的心控制不住地惊跳了下,随后想都没想地伸手就要将棠宁从叶靳言的怀中接过来。

    整整十年的相处时光,有些习惯是早已印刻到骨子里的,不是简单地说抹去就能抹去的,江曜照顾了原棠宁整整十年的时间。她生病受伤,除了棠清之外,江曜就是最担惊受怕的人。

    小的时候,也不知道因此在棠宁的床边眼巴巴地守过多少回,掉了多少眼泪。江母看不惯非要将他带回家,他更是怎么都不肯。因为他担心发烧烧得浑身滚烫的棠宁会死,不仅如此,还要死要活地非要躺在高烧的棠宁身边,拉着她的小手一起睡觉,谁劝都不管用,晚上睡觉也睡不安稳,没过一会儿,就将自己的手指头放在棠宁的鼻子下面,感受到她的呼吸,他才敢心安理得地躺回去。过了一会儿,又突然爬起来,再试试棠宁有没有呼吸。

    最后棠宁的病倒是好了,他却完全撑不住了,直接就抱着枕头呼呼大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