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缓过劲儿来忽然想起什么,心里一凉。

    “......”他顾不上人还迷糊着,忙用手揩了下唇,果然有抹刺眼的鲜红,瞬间像被迎头浇了盆冰水,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呐呐道,“你疯了!沈家恒!”

    之前的事情发生后,他就怕自己被过到什么病毒传给沈家恒。

    即便各种疾病的感染常识沈家恒不耐其烦地为他科普了个遍,一次又一次的检查,现在很多病基本都已经排除,林舒佯装乐观,心却还悬着。

    看着手背凝结的暗渍,有血就有感染的风险。

    “你咬破了我的嘴唇。”林舒这会儿脸都发白了,盯着沈家恒,颤着声道,“流血了!”

    沈家恒像没听见一样,不疾不徐的从架子上抽了一件毛茸茸的浴衣,让他起来。

    林舒觉得天都要塌了,沈家恒的无所畏惧把林舒气得快疯了,一把推开了沈家恒,身子往后退去,水花从浴缸里翻出来。

    沈家恒伸手抓了个空,那些林舒藏起来的药,半年来的婉拒现在和“分手”两字牵扯到一起,他脸色徒然沉了下来。

    林舒在那眼神里觉出不妙。

    果然沈家恒抓住林舒的手把人水淋淋拖出浴缸,裹了浴衣,粗暴地将他扛了起来。

    林舒的视角瞬间颠倒,血全往脑门上涌,头发昏,眼发花,胃的地方被沈家恒的肩膀顶着,翻江倒海地又没东西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虽然是跌在柔软的被褥里,林舒仍被摔得眼冒金星,他手脚并用想躲,可沈家恒力气很大,轻轻松松就将他制止住了。

    林舒兀自挣扎得头眩目晕,最终只够脸朝下趴在沈家恒腿上,浴衣反绞了双手被压制在床边沿无法动弹,这姿势很是微妙,整个人都稍一动就堪堪要掉地板上去。

    他从来知道沈家恒的脾气并不像表面表现出来的那么温和,他只是惯着自己,被宠的久了,就容易忘记,再纵着也有限度,他今个儿算是把沈家恒点着了。

    他也不是怕沈家恒,可当下第一反应就是想跑,但自己此时赤条条的跟尾离了水的鱼一样被人钳制着,连跑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