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朝不知为何一想到那人就不由自主的害怕,全身更是忍不住颤抖,听闻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我连抓住床单的手指间都流出青筋,只是脸上依旧闭着眼如未醒来时。

    “皇上,你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再来看…”那小太监许是想叫他太子,可一想到现在的皇帝是言帝而非他,而那人又何曾立过太子,最后一声反而卡在喉咙里发不出声。

    羽彻似乎没有推倒那小太监的话,青黑的眼注视龙床上之人,见他还未醒来,不知是懊恼还自责的走近。

    羽彻将自己的手贴近他那几日来消瘦的脸颊喃喃自语:“皇兄,你为什么还没有醒过来,是不是还在生小羽的气,可是小羽只是太过爱你了,而且我不喜欢你看我的眼神,你知道吗皇兄?在你昏迷不醒的时候我有多慌,好害怕你再也醒不过来了,皇兄我真的好想你……”

    絮絮叨叨着不停重复这几句话,看着那人依旧安静的睡颜,略带薄茧的手轻轻抚摸过羽彻的额头、眼睛、鼻子、最后停留在那一片珉着的粉色薄唇上辗转反侧,一个带着小心翼翼的吻停留在上面。

    羽彻从那羽朝说爱他的时候早已忍不住爆粗口,指着他鼻子大骂,如果是这样的爱我宁可不要,就算是施舍给狗我也不稀罕,可他还是忍住了,为何要为逞一时之快而让自己承受更大的伤害,他就闭着眼等着那人什么时候会离开,等他终于不再开口以为那人要离去时,却不曾想有一双略显微冷带着薄茧的抚摸过自己的五官最后停留嘴唇,幸好羽朝只是轻印离去,并没有多余的动作。

    待羽朝走后,这个房间重归寂静,人一旦安静下来就会容易胡思乱想,我也不例外,想着那破落太子东宫的落叶会不会在这年冬季全部掉光,陪同自己那短暂的一生,也不知林墨至会不会依旧明天去自己那个院子外等他,前年埋下的桃核也不知何时会发芽。

    林墨至接连几天来到羽彻院外都没有想以前听到那人的声音,曾多次想破门而入,却又怕那人生气做罢,可越是这样越是担心,终于那日在上完早朝后,林墨至习惯性的走去前太子东宫,路上听闻一嘴碎的几个丫鬟太监在咬耳朵,他本就不是好八卦之人,却在听闻羽彻二字停留下脚步,躲在假山后。

    只闻他们说前几日皇上面色慌张急急忙忙的抱着一气若游丝包在衣服里看不脸之人回寝宫,身后跟随着太医院全部的太医,原以后是什么重要的妃子,想不到居然是前太子羽彻,也不知那前太子遭受了如何残忍的对待,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脸都红肿城猪头,要不是那有些熟悉的眉眼,可能连他都不认识。

    之后的林墨至没有兴趣在听下去,只是加紧脚步来到东宫,急于想验证刚那人所说的是真是假,可当他一推开门来到院落时。

    哪里还有他那日日夜夜发在心上之人,地上有的只是男性早已干苛的白色液体,以及撕碎称片的衣物,更有一滩褐色血迹,林墨至不敢相信那自尊强如斯的那人到底遭遇了如何,更不敢相信他是如何忍的。

    那一日下午,他不知是如何昏昏庸庸的回到自己所居住的府邸,他很想冲进去拉着他领子质问那个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为何要如此折磨那人,况且还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哥哥,可他要以什么身份,亲人,朋友,还是臣子,呵,真是可笑。

    如果这样那精明如斯的言帝又怎会不知自己对那人的感情,和言帝一样可耻说不出口的畸恋,可那言帝最起码还拥抱过他,可自己呢?只能永远埋藏在骨子里,在那人看不见的地方流露出来,自己和那言帝又有何不同。

    “呵!可笑,真是可笑”。

    那一日的年轻将军在府邸大醉,嘴里更不知念叨着谁的名字,一会笑一会哭一会骂骂咧咧,吓得府上众人还以为他得了失心疯,可只有那人知道,他只不过是想借这一次大醉,彻彻底底的哭一次,为何他当初不执意带走那人,哪怕丢下一切,或者提醒他注意还未是言帝的五皇子才好,就算拿多年友情做一次赌注一好,这样他才会不去想着那人,可越是这样心越疼,那人的一切越清晰。

    羽朝在批完玉奏折后习惯的来到羽彻所在的养心殿外,多次想踏进去,却又停下步伐,让连那立在旁边的小太监也不需通报,终是看了好一会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