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蒙蔽,被欺瞒,被利用,被迫行走在谎言编织的路上,究竟是先天注定的不幸,还是后天所起的悲哀?

    人一旦失去视觉这种直接反馈给大脑的感官,就会对于时间的变化模糊不清,无惨并不知道他们走了多久,一路上没有人说话,只有渐行渐远的水流声和脚步声。

    “可以睁开眼了。”

    绯轻声说着,放开了无惨的手。

    无惨一把扯下了眼睛上的布条,绯和夜卜早已不知所踪,只有产屋敷晴子一袭盛装的紫白色和服,跪坐在没有窗户的厅室中央。

    她的脸上带着少女般明媚温柔的笑意,像是经历了一场新生,曾经岁月留下的痕迹再无一丝。

    “快过来,无惨。”产屋敷晴子冲着无惨招手。

    无惨瞳孔缩成一条细线,那些离开产屋敷家前一成不变的压抑生活,神社没有后续的婚礼,就此消失的人……

    坐在那里的不是产屋敷晴子,她从来都没有叫过无惨的名字。

    但是那张脸却承载着一切不堪的记忆,造就了无惨的生和死,笑容却如此灿烂。

    就像产屋敷晴子每一次想要杀他的时候从来没有犹豫过,无惨也没有迟疑的用手中延伸出的骨鞭朝着那个女人的心脏刺了过去。

    只要杀掉她,就不会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心情变得更加糟糕了。

    “我可怜的孩子啊。”

    产屋敷晴子叹息着挥动手臂弹开了坚硬的骨鞭,她站起身扬起手臂,花纹华美的宽大袖子垂在身体两侧,让她宛如一只展翅欲飞的紫色蝴蝶。

    “来母亲的怀里吧,我不会因此生气的。”

    在她站起身的同时,恐怖的威压如同山岳投下的巨大阴影,把避无可避的把无惨笼罩在其中。